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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人猿经过了漫长的一系列中间环节之后进化成为人类,从而开始了人类的历史,也开始了服装的历史。《圣经》中亚当和夏娃开始以无花果叶子作遮羞布的描述,揭示了服装起源的奥秘。人类是地球上唯一懂得穿衣服的动物,这是人类自称为“万物之灵”的具体特征之一。
法国著名的文学理论家和评论家罗.巴特曾经说过:“服装作为身体的代替物以其自身的力量介入了人们的最根本的梦想,使人联想到天空与地穴,崇高与卑鄙,飞翔与沉睡。一件衣服能够以其自身的力量变成翅膀,变成诱惑或权威”。服饰作为一种符号,它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和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发展变化,不同时期的服饰折射出各个时期的文化和经济发展状况。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服饰,同一民族由于支系不同,所处的地域环境、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不同,造成了同一民族不同支系各自的性格和特点,也造成了不同的服饰风格和服饰特征。生活在石屏境内的彝族就充分展示了这一地域特征,彝族“三道红”有“三道红”的服饰,“花腰彝”有“花腰彝”的服饰,其中花腰彝服饰要更为鲜艳亮丽。
花腰彝服饰有童装和青壮年装之分,但无论哪个年龄层次的服装都以挑花和绣花为主,各自有各自的突出部份。青壮年男装多以黑底无领无袖绣花镶边为主,纽扣用盘扣,再钉上两排银扣加以点缀,裤子是绣花镶边大裤脚扭挡系腰带裤。男装的突出部份在绑腿上,绑腿长5至6尺,宽3至4寸,用黑底面料,镶绣花卉、动物等图案,采用组合粘花的方法制作而成。平时,花腰男子一般不系绑腿,只有在过节,跳乐、舞龙、赶集时才系上。绑腿作为一种装饰物,在过去的花腰男装服饰中是不存在的,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各民族之间的相互交往以及受外来文化的影响,花腰人的审美意识也不再局限于本民族本支系中,而且更加广泛并懂得吸纳其它民族美,绑腿作为一种装饰美的作用,九十年代就开始在花腰青年男装中使用并流行。如今绑腿作为花腰青壮年男装中的重要组成部份,与上衣、绣花鞋搭配,既协调又美观,给人以整体的视觉美感。
花腰彝喜欢自己的服饰,并把自己的服饰作为一种吉祥物崇拜,从小花腰人就穿着自己的服装,看着自己的服装长大。花腰童装的款式一般与青壮年装无多大区别,主要区别部位在帽子上。帽子也是花腰童装的亮点,分男童帽和女童帽,男童帽称“虎头帽”或“狗头帽”,多用黑布绣花制作而成,女童帽称“喜鹊帽”。无论“虎头帽”和“喜鹊帽”,它的制作和刺绣都与花腰人的信仰和崇拜分不开,花腰人喜欢虎,因为虎威严,是走兽之王,虎能消灾免难,他们希望自己的小孩一出世就无病无灾,健康成长,男孩子长大后要有威严,能顶天立地,操持家务,故把虎的变形图案刺绣在帽子上。“喜鹊帽”是花腰女孩的帽子,红黑相间,上面用七色丝线挑绣各种花卉图案和一些变形图案制作而成,形似喜鹊,意为一生平平安安、欢欢喜喜、无忧无愁成长。“虎头帽”、“喜鹊帽”上面都绣有火焰图案,“火”是花腰人的崇拜物,火给人类带来光明,“火神”能熏去娃娃身上的污气和霉气,让其健康成长。
花腰女装色彩艳丽、绣品耀眼,由兜肚、花腰带、帽巾、长衫、领褂、裤子、大腰带组合而成。女装是花腰服饰的闪光点,花腰人把自己的历史和崇拜物都展现在服饰当中,可以说花腰服是花腰人穿在身上的历史。女装服饰上的部位都按主次绣满了疏密有致的重复图案和对称图案,排列有序、经纬分明。图案有天上的日月、星辰,云朵,也有地上的山水、动植物形状,其中,花卉以鸡冠花、八角花、山茶花等为主;动物以鸳鸯、喜鹊、虎形、小鸟为主;纹饰以火焰纹,虎斑纹,八角纹和羊角纹等图案最常见。花腰人把他们对历史、自然、天地、人类自身繁衍的朴素认识都表达在服饰的刺绣图案中。这些花纹图案并非自然物的模拟品,而是经过了抽象与变形等艺术手段加工后,成为了圆形、条形、曲线形、几何形构成的精美绝伦、千姿百态、赏心悦目的绝妙整体,最为明显的是由象征水文化、火文化、酒文化、茶文化等离不开花腰人历史生活范畴的四大部份组成。这些精美绝伦的图案,寓意高雅,色彩明快,对比强烈,层次清晰,既体现了一种原始、古朴、优雅与大自然和谐的艺术美,又具有神秘的历史厚重感和多神崇拜的浓烈色彩。这些色彩鲜明,图案精美的花腰服饰反映了花腰彝崇虎、崇龙、敬火的审美指向,体现出自身民族历史和传统文化的发展过程,给人一种天真朴素、粗犷奔放、回归自然的感觉,让人有无限的遐想,会长时间品味她们的精美和内涵。
花腰女装最值得欣赏的是“花口嗦嗒”。“花口嗦嗒”汉语意为绣花衣裳,是花腰服装中最亮丽的服饰,也是花腰姑娘出嫁时必穿的盛装。
相传,在很久很久以前,花腰贫困妇女是不能穿“花口嗦嗒”的,只有寨王的女儿才能穿,而寨王的女儿穿的衣服都是由贫民女子一针一线地给她绣制。不知是何年何月,也不知是何村何寨,一个寨王的儿子偷偷地把家里的“花口嗦嗒”拿来给他的贫民好友结婚穿,这事虽然瞒过了寨王的眼睛,但没有瞒过寨王的耳朵,寨王知道后,下令把自己的儿子杀了,并捉拿这对贫民夫妻。却不知这时贫民夫妻早早地逃离了寨子,寨王没有捉拿到这对贫民夫妻,还把自己的儿子给杀了,气得大病一场。病好后,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,决心废除这陈规陋习。从此后,花腰贫民妇女们才能穿上了自己亲手绣刺的俏丽盛装“花口嗦嗒”。
马克思曾经写道;“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”。彝族花腰的“花口嗦嗒”之所以具有这样大的魅力,其鲜艳的色彩感也是最重要的特征之一。“花口嗦嗒”色彩艳丽,对比强烈,颜色以大红、大绿、大黑为主,其它颜色为辅。虽然色彩跳跃,但并不刺眼,视觉上最有鲜明的层次递进感和色彩的韵律节奏感。欣赏它就像欣赏一段优美的音乐,使你从中得到美的享受。
由于“花口嗦嗒”是花腰服饰中最完美的服装,因此,它的绣工和挑工也是十分讲究精细,工艺十分精致美观。图案绚丽多姿,有马樱花、百合、鸳鸯、牵牛花、连理枝等寓意吉祥幸福的美好图案,还有蝙蝠、花草、小鸟等企盼家庭和谐安宁、兴旺发达的变形图案。花腰姑娘们用灵巧的双手,把一针一线绣成的衣片,一块块、一条条地拼结起来,组合成了一件完整的服饰,使其更具有立体感和美感,也使其更加名贵。绣制一套“花口嗦嗒”一般需要用3至5年的时间,一个人一生中顶多能做二至三套“花口嗦嗒”,这不得不使人望衣惊叹!
在花腰服饰中独具特色的是帽子,俗称帽巾,之所以称它是帽巾,因为它是一条由多块不同颜色的绣花制品拼结成一块长3尺、宽1尺在红色、绿色或白色底子上的长方形整体,然后再对折成帽子,顶端形似扇子,又似凤凰展翅,因此又称“凤凰帽”。遮于前额的部份绣着各色连续不断的花卉图案,前额正中绣有变形的小鸟图案,花腰民间艺人称它为“小鸟魂”。左右两边则根据各人的喜爱绣以各种对称图案。头饰四角的空白处镶有银泡并配上红、绿毛线(或丝线)结成的“杨梅花”似流苏状垂于耳畔,劳作时流苏状的“杨梅花”随头部左右摇晃,花腰我称此为“哈呣的督”,意为“赶苍蝇的花”,既可赶走飞来脸上的虫子,又可起到防护太阳照射面部皮肤的作用,更可起到装饰美的作用。帽巾与整套花腰服饰搭配,既协调又美观大方,成为俏姑娘的标志。